jpss 黑暗逐光 （探秘篇 五）
1.
在从斯内普哪里拿走了独角兽血液之后，詹姆.波特很长一段时间都无事可做。
接连几天都是暴风雪的天气，没有人会愿意在这种天气下到外面去打魁地奇。在没有课的时候他们总是窝在格兰芬多温暖的壁炉火光旁边，懒洋洋地像越冬的猫科动物一样瘫软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大脚板呢？他怎么还没回来。”
“他被教授关禁闭了，你不知道吗？就是几天前他把一个斯莱特林的脑袋变成气球的那次。不过算算时间，他也应该回来了。”
“哦......”詹姆有些尴尬地抓了抓头发，“大脚板只告诉我他教训了霍尔曼一顿，但我不知道他因此被罚紧闭了。”
“詹姆。”莱姆斯放下了手中的书，“你最近到底在忙什么呢？总是奇奇怪怪的。”
“啊？有吗？”
“你总是一个人忽然跑掉。”小矮星.彼得指出，“而且从来不告诉我们你要去干什么。”
“而且最近你总是霸占着活点地图，叉子，你应该知道，这张地图应该是我们四个共有的。”
此刻那张神奇的地图正放在詹姆手边的桌子上，最近詹姆几乎一直随身带着那东西。
“呃......对不起。”
“我不是在责怪你，詹姆。”莱姆斯的表情柔和下来。“我是说，你完全可以信任我们——如果你需要帮助助的话。”
朋友的贴心让詹姆更加无地自容，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冷落了他的朋友们。这些天里，詹姆·波特确实把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到了斯内普身上，时刻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甚至占用了活点地图。他肯保证，只要斯内普有任何的不同寻常的行为他都能及时发现并采取行动。但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地图显示斯内普这几天的行动没有什么异常之处，甚至规律的有些可怕——寝室，大礼堂、教室、图书馆。那家伙的生活三点一线，每天只出现在这几个固定地方，就连每天行走的路线都一模一样。詹姆甚至怀疑斯内普是不是还没发现他把那瓶独角兽之血拿走了，但这应该不可能。
詹姆倒在沙发背上，用魔法将活点地图悬浮在半空，一边回话一边漫不经心地扫视着地图：“我真的很抱歉，莱姆斯，我以后一定好好解释清楚，行吗？”
詹姆先是照常看了一眼斯内普的位置——地图显示他这一个上午都待在图书馆。哦，真该死，那个家伙怎么这么喜欢图书馆？在一个地方待那么久，他真的不怕自己和那些大头书一样发霉吗？
说实话，詹姆的耐心已经快耗尽了。一连几天盯着一块羊被纸上某个小点和一个名字看个不停，这真是太无聊了。他己经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制定这么一个计划了——他习惯主动出击掌控一切，被动地等待向来不是他的风格。这让他觉得自己是那个守株待兔的愚蠢农夫，在徒劳的等待某一只不知道到底会不会上钩的猎物。
詹姆把目光移开，活动了一下眼球。他觉得在三个小时之内斯内普是不会挪窝了，他也没必要把时间全耗在斯内普身上。他的视线扫过地图的其它区域，发现莉莉.伊万斯和麦克唐娜正在往猫头鹰屋的方向走；他们的院长麦格教授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踱步；然后是小天狼星·布莱克，他正和雷古勒斯在一起......
“等等，这是什么？”詹姆一下子坐起来，“天啊，小天狼星和雷古勒斯.布莱克？”
“小天狼星？他怎么了？”
莱姆斯和彼得连忙凑过来，一起盯着那张羊皮纸看，“他们在那里？”
“这。”
詹姆手指着靠近斯莱特林地下室入口的一间空教室。此刻在地图上有两个小黑点挨的很近，甚至名字都挤在了一起。不过依旧可以看出来，那两个名字是“小天狼星.布莱克”和“雷古勒斯·布莱克”。
詹姆几乎立刻就猜到了他们是在打架，而且还是麻瓜的那种粗野的肉搏打法。至于为什么断定他们是在打架而不是拥抱什么的，——哦，拜托了，布莱克家的两兄弟的不和是出了名的。
就在詹姆还犹豫着自己要不要赶过去看一下情况的时候，就发现他们两已经分开了。两个小点离开了那间空教室，向着相反的方向快速移动，似乎一刻也不想和对方多待。十五分钟后，地图显示小天狼星已经站在了公共休息室门口。詹姆把活点地图扔到一边，连忙去迎接他的好友。下一秒，旋转门吱呀一声向内打开，一个高挺的身影闯了进来。小天狼星很不必要地用了很大的力气关门，门扇“砰”的一声摔在了门框上，又反弹回来绕着门轴转动了小半圈，詹姆听见了胖夫人惊恐的尖叫和气急败坏的谩骂。
詹姆一挥魔杖把门关好，皱着眉担忧地看向他的这位火气很大的朋友，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能把你气成这个样子。”
小天狼星·布菜克在他们旁边找了个位置坐下，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他的脸色很难看，眉宇间的怒容和阴郁的神色还未退去，样子多少有点狼狈——他的发型乱了，袍子上也沾了灰尘，脸颊和额角上还有一些擦伤（詹姆知道自己猜对了，小天狼星刚才确实和人打了一架）。而在听到詹姆的问话时，小天狼星眼神暴戾地瞥了他一下，没有回答。
“嘿，大脚板，你最好不要把对你弟弟的怒火转到我身上——如果咱俩打起来的话，你可不一定会赢。”
小天狼星的目光一下子全落在了詹姆身上，眼神中满是震惊。詹姆偏了偏头，示意那张被他扔在一边的羊皮纸。他还没来得及念“恶作剧结束”，此刻活点地图上仍旧显示着用墨水勾勒的线条。
小天狼星翻了个白眼，“我告诉过你了，没事不要总是盯着活点地图看。”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和雷古勒斯·布莱克打起来了？”
小天狼星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他的喉咙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什么话语也吐不出来，只能发出一声含着怒火的呻吟。詹姆也没有催他，静待他的情绪稳定下来。小天狼星腾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焦躁地走了两步，又接过莱姆斯递过来的杯子喝了一大口水。等到他重重地将银杯放回桌子上发出一声闷响之后，他的情绪这才平静了一点。
“阿克图勒斯说，他要加入食死徒。”
阿克图勒斯指的就是雷古勒斯.布莱克，不知道为什么，小天狼星喜欢以中间名称呼他的弟弟。小天狼星的话让他们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他。
半晌后，莱姆斯小心地开口：“雷....呃，你弟弟亲口告诉你他要成为食死徒？”
“他当然不会和我说这些。”小天狼星眼中的阴郁让他那双原本清亮的眼眸蒙上了一层阴霾，“我是偶然听到的，当我路过那条走廊时，听到我那好样的弟弟和一些其他的斯莱特林滓渣——谁知道这些臭虫叫什么名字——他们在一起讨论，听起来像是伏地魔举办了一个什么聚会，邀清斯莱特林的学生参加，而与会者很有可能会成为下一批的食死徒中的一个。”
“雷古勒斯·布莱克说他想参加这个聚会？说实在的，这件事情......"
“如果他只说了这些，我当然不会那么生气，毕竟他那种愚蠢的对伏地魔的崇拜思想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这一次他说——没明说，只是暗示——他话里话外都表示他已经是“食死徒预备成员”，一旦他毕业就会被打上那个可爱的小印记。”
“哦，大脚板……这可真是让人难过。”
“大脚板，也许他说的不是事实呢？”一般来说，詹姆不会为雷古勒斯辩解什么。但现在他朋友的这种失去理智的愤怒让他不得不临时充当一个绝对理性的存在，尽量帮助小天狼星做出正确的判断，“你知道的，那些小孩子的把戏——为了让别人羡慕自己而夸张了某些事实的做法。雷古勒斯·布莱克可能是为了炫耀才那么说的。”
“如果是这样的活，那他就不仅是三观不正，还要再加上一条心智不成熟。说不上那样更糟糕。”
他们都没有再说活，压抑的沉默漫延开来，笼罩了这一小方天地。小天狼星·布莱克立在窗边，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正前方。他仿佛正眺望着无限远的地方，但实际上在他面前的只是一块因冬季的严寒蒙上一层灰色冰霜的玻璃罢了。
“关于你弟弟......小天狼星，我以为你早就预料到了现在这种情况。”
小天狼星还是一言不发，只不过闭上了眼睛。在那透过冰花散进来的白光的映射下，他那张英俊的脸上浮现了一种上世纪拉船的纤夫那痛苦挣扎的神情，仿佛残酷的命运化作了一艘吃水极深的大船，而纤绳已经系在了他的腰上。小天狼星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看起来就像一尊由情感细腻技艺高超的工匠雕刻出来的大理石像，只在眼角等细节处流露出他的挣扎。詹姆叹了口气，他明白，预料到了和真正接受了是两码事。
...... ......
半小时前，在一间靠近斯莱特林范围的空教室里，有几个学生正在进行热火朝天的讨论——
“我真惊讶世界上的大多数人都没有意识到我们社会的诟病——肮脏的麻瓜像老鼠一样跑的到处都是，污染了巫师们生活的环境；污染了巫师的社会制度；更重要的是，污染了我们的血统！看看现在的纯血巫师已经沦落到什么地步了！”说活的人是阿莫斯·贾尔斯，一个小子的男孩。他是贾尔斯纯血家族的长子，狂热的血统论者。他说这活的时候挥舞着手臂，那阴郁的黑色眸子里射出略显疯狂的光来。
“《麻瓜保护法》以及那些要求巫师在麻瓜面前隐藏自己的法令全都是一堆拉圾，是人们错误思想的产物。”阿曼达.贾尔斯接着她哥哥的话说，“以前一直没有人指出这一错误，但现在这个人出现了。能拥有那位大人是我们这个时代的幸运。”
在场的人无不赞同地点头，他们都很庆幸自己出生在了这个时代，有机会参与到那位大人的伟大改革之中。
“说起那位大人......你们都见过他了，对吧？”阿莫斯的语气中带着敬畏，用审视的目光扫视这他们，“阿曼达和我是同一批，雷古勒斯比我们晚一些，但也在三天前得到了大人的召见。”
“哦，这个嘛......”雷古勒斯没有说话，反倒是他身边的沃伦·霍尔曼开口了，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轻慢，“实际上，但这没什么好说的，真的。这两年几乎所有上的了台面的纯血家族的子弟都被那位大人召见过了，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这些人就都能加入那位大人麾下，获得那份荣光。但是......”
“沃伦？”雷古勒斯皱了下眉，“不要乱讲。”
“怕什么，雷尔，他们迟早要知道的，不是吗？”沃伦靠在空教室那冰冷的墙面上，嘴角啜着几分笑意。不知怎得，他的这幅神态令阿莫斯和阿曼达都感到有些不舒服。
“沃伦，你用不着这样。”雷古勒斯知道沃伦要说些什么，他决定还是提醒他一下比较好，“不要太得意忘形了，我们不过是领先了一点。”
“到底是怎么回事？”阿莫斯有些沉不住气了。在这四个人里，他是最疯狂也是最急躁的一个，“嘿，雷古勒斯，你说你们领先了我们一步？是什么？”
“你知道的，阿莫斯。”雷古勒斯略带谦意地说，仿佛他要说的是什么不太好的事情，“你我是同一类人——血统高贵，实力相当，且拥有同样的信仰和追求。唯一有所不同的，大概就是上一代的那些你我不能选择和改变的先天条件。当然，贾尔斯家族一直以来都是纯血家族中的典范，你们一直保持着血统和信仰的纯粹，这是所有人都承认的。不过......."
“不过，你的家族比起古老高贵的霍尔曼和布莱克家族来说，还是差了些。”沃伦无礼地打断了他的话，而雷古勒斯却没有生气，接着他的话往下说，
“是的。这正是你我之间存在的那一点差异。而且很荣幸地，正是我领先你们的这一点优势让我获得了大人他更多的重视和垂青。”
雷古勒斯说的很委宛，并且把自己获得伏地魔大人看重的原因全归功于自己的家族背景，看似很体贴，但他的话依旧刺的阿莫斯浑身难受。其实在纯血学生之间，不同家族背景的比较、打压、乃至排挤已经成为了常态。只是和尖酸刻薄的沃伦·霍尔曼不同，雷古勒斯更喜欢软刀子割肉，在达成自己的目的的同时还不落人话柄。
“你是说，你们两个......"
阿莫斯的表情变得很复杂。雷古勒斯明白对方己经醒过味来了。他嘴角勾起一个笑来，对方眼神中流露出来的的明晃晃的嫉妒、怀疑以及受打击的挫败感很好地取悦了他——哦，看来贾尔斯这家伙已经明白了，就算他也被大人召见过了，也依旧无法与他雷古勒斯.布莱克相比。
他要让他们明白，自己在这条路上已经远远领先了他们所有人。
“你太谦虚了，亲爱的雷尔。“沃伦的声音很甜，“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那位大人如此的看重......”
“你是说！”阿曼达的声音因为震惊而变得尖利，“你……你们已经被选中了？千真万确？哦，天哪，天哪......”
“是的，一旦等到我们毕业。”
十五岁的少年此刻卸下了伪装，一直被克制着的情绪全都涌上表面。他脸上带着洋洋得意的笑容，准食死徒的身份让他在这群人之中脱颖而出，让他站在了金字塔的顶峰。雷古勒斯享受着其他人嫉妒和敬畏的目光，第一次体会到了跟随伏地魔大人为他带来的好处，这更加坚定了他内心的信仰和追求。
而就在他享受这一切的春风得意的时候，好好关着的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把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几乎是立刻，四根魔杖就都对准了门口。在他们所有人紧张的注视下，一个不受欢迎的人从门后的阴影中踏出来——是小天狼星.布莱克。
“阿克图勒斯，你在干什么呢？”
空气静默一秒，雷古勒斯·布莱克脸上的表情僵住了，显然他也没想到来人竟然是小天狼星。他缓缓地挑起一边的眉毛，将魔杖缓缓地放下去，语气是维持的恰到好处的平静，“西里斯？你怎么会在这里？”
“路过，不小心听到了几句你们的对话。”小天狼星的声音平淡，语调几乎没什么起伏。他轻蔑地瞥了一眼指着他的那三根魔杖，也抽出了自己的魔杖，“废物们，最好不要用这些木棍指着我——我保证你们连念出魔咒的机会都不会有的。”
“我还以为是谁，嗯？”沃伦依旧是那种十分刻意的柔和声音，他轻蔑地扫了小天狼星一眼，就仿佛看到了什么恶心的昆虫，“我说怎么闻到了一股臭烘烘的味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纯血统的叛徒，西里斯.布莱克。”
“沃伦.霍尔曼。”小天狼星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如果你喜欢脑袋变成气球的感觉的话，我不介意帮你一把。”
沃伦的杖尖冒出红色的火花，他恶狠狠地瞪着小天狼星，似乎下一刻他的魔杖就要飞射出恶咒来。气氛越来越紧张，雷古勒斯皱着眉，按住了沃伦的手，“冷静一点，我的朋友。请你们先回去吧，我和我亲爱的哥哥有几句话要讲。”
“雷尔！”沃伦不赞同地看着他。
“抱歉，但这是布莱克家族的私事。回去吧，我一会就来找你们。”
“偷听别人讲活可不是好习惯啊，哥哥。”雷古勒斯的声音很轻，隐约还带着几分柔和。但这份柔和给人带来的感觉就像是魔鬼网杀死措物前舞动的轨迹，柔美的背后是暗藏的杀机。
几个斯莱特林对视了一眼，便顺从地打算离开，好将场地腾给这一对关系复杂的亲兄弟。沃伦在离开前狠狠地撞了小天狼星一下，“那好吧，雷尔，我们就先走了。不过你别耽搁太久了，我等着和你一起去吃午餐。”
门扇轻触门框时发出“嗒”的一声轻响，扬起了一小片灰尘。一小团不知什么动物身上的绒毛悠悠地飘起来，借着空气的那一点微力，懒洋洋地晃到那正对峙着的两兄弟中间。接着，仿佛是受到什么诡异的电磁场的影响，这一小团绒毛忽然下降、下降、最后重新跌入了尘埃里。
不知为什么，没有人先说话，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
“他叫你雷尔？”小天狼星率先开口了，他此刻仍旧站在靠近门口的位置，并且隐隐挡住了出去的路。不过出乎意料地，他却问出了这样的问题，“刚才那个长得像老鼠一样的家伙，你跟他很熟？”
“他是沃伦·霍尔曼，霍尔曼家族的继承人。哥哥，你以前见过他的，他曾多次随霍尔曼夫妇来我们家拜访。”
雷古勒斯整理了一下衣衿，拍去身上的灰尘。同时，他不慌不忙地迈着步子，走近他的哥哥，鞋底踏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沉闷规律的声响。看他的这神态和举止，若是不知内情的人看到，还会以为他是走在自家门前的路上，前去迎接远道而来的客人呢。
小天狼星厌烦地啧了一声，对方的这惺惺作态让他感到十分反感——虚伪的斯莱特林，在这种时候也要装腔作势吗？小天狼星俯视着他的弟弟，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厌恶。他看着雷古勒斯走到离他三米远的地方停下，然后对着他露出了那标准的斯莱特林式假笑。之后，他听见他说：“还有，沃伦是我的朋友，请你对他放尊重些。”
“说的那么好听。”小天狼星嗤笑着，“就好像你们这类人真的会有朋友似的。”
“我们这类人？亲爱的哥哥，说得清楚些，什么叫作我们这类人？”
“这还用说吗！你们这群居住在潮湿地洞里的阴险的生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的真面目——虚伪、自私又狡诈！”小天狼星阴阳怪气地说。他走上前一步，更加逼近雷古勒斯，语气也渐渐变得凶狠起来，几乎是在低吼了，“而且你还不仅是如此——毕业以后，不是吗？毕业以后你就要加入那个疯子麾下，成为一个令人恶心的混帐！”
“闭嘴！”雷古勒斯抽出了魔杖，杖尖几乎抵在小天狼星胸口，他那完美的面具一样的表情终于破裂了，“我知道你是怎么看待我们的，而我也根本不在乎你对我的看法———但是我警告你，小天狼星·布莱克，你最好收回你最后的那句话！！！”
魔杖尖头冒出火花，烧破了他胸口处的衣料。小天狼星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的弟弟——雷古勒斯的脸上是一种狼一样凶恶的表情，厌恶、愤怒以及仇恨聚集在他的眼角眉梢。小天狼星在一时间有些愣神，这还是第一次，雷古勒斯将对他的厌恶全部表现出来。以前不论如何，雷古勒斯在面对他时总是会装出一幅平和的样子来，并且用虚假的亲切语调叫上一声“哥哥”………小天狼星从前讨厌极了他那幅虚伪面目。但是现在，当那层假面终于彻底碎裂掉时，他反而分不清到底哪一情况比较好了。
怔愣只维持了一瞬，便马上被更浓列的怒意吞没。怒火熊熊燃烧，这所有的一切都让小天狼星无法保持理性——这个少年，本该是他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之一。但是现在，他却为了一个黑巫师对着他举起了魔杖，就仿佛他们是敌人！
该死的！
“阿克图勒斯！”小天狼星不顾一切地向前，伸手试图抓住他的衣领，那魔杖冒出的火花溅到他的胸膛上烧焦了一小块皮肤，“如果你敢成为食死徒——”
“不要那样叫我！”
雷古勒斯根本不等他说完，便一个侧身躲过小天狼星伸来的手，同时一拳打在了他的下巴上。小天狼星被打蒙了——他想过雷古勒斯会攻击他，但怎么也没料到他会采用这么粗野的打法。就连雷古勒斯自己事先也没想过要这样做。他只是太生气了。人在愤怒至极时总会采取最原始也最能发泄情绪的攻击方式。你看，他其至忘了用魔杖。
雷古勒斯·布莱克确实很生气，就仿佛这些年来那些被他压抑住了的对他哥哥的所有怨恨和愤怒全在这一刻全部爆发了出来——他现在只想好好揍小天狼星一顿。于是，趁着小天狼星还没有回过神来，雷古勒斯疯了一样地拼命伤害他身上的每一个地方。
小天狼星当然不可能一直站在那里挨打，在雷古勒斯一拳锤在他的胃部时他终于开始还击。他们活像两只互相撕咬的野兽，在这肮脏的地板上扭打着。不知道是谁的鼻子被打出了血，斑驳的血迹滴落在灰尘里，混成肮脏的痕迹。他们撕打的悄无声息，寂静的教室里只能听见呼哧呼哧喘粗气的声音和愤怒的低吼。他们角逐、至力于在对方身上留下伤痕，而将对方撕成碎片———那是此刻他们最高的追求。
最终，小天狼星·布莱克以在这世上多活了一年获得的优势占据了上风。他将雷古勒斯压在了地上，膝盖抵着他的胸口，右手捏住他的喉咙，左手狠狠地揪住他的头发。
小天狼星低头看着那个被他击倒在尘埃里的少年，满意地看见他平日里的高傲和冷漠都不复存在——雷古勒斯的头被他压着，一边的脸挤在肮脏的地板上；他的脸因为缺氧而慢慢涨红，而那双眼睛却因为恨意而变得俞发明亮。他的身上满是伤痕，鼻子还在不住地流血，额头上有一大块骇人的青紫，整个人都狼狈不堪。
“如果你敢成为食死徒，那么我就杀了你。你明白了吗？阿克图勒斯？”
小天狼星凑近雷古勒斯，期望能在他脸上找到恐惧的神色。毕竟现在他的命掌握在他手里——他的右手正捏着少年那柔软脆弱的喉管，如果他一直用力下去……
但是他失败了，雷古勒斯脸上非旦没有一丝一毫的惧色，反而露出了一个诡异的轻蔑的冷笑。
“你就这点本事，西里斯.布莱克。”
雷古勒斯那嘴角扭曲着上扬的弧度，就像是蝎子的毒针一样扎的小天狼星浑身哆嗦了一下，力道也不禁松了下来。
“你……说什么？”
雷古勒斯拨开捏住他喉咙的那只手，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小天狼星的眼睛，“你以为，死亡可以威胁到我吗？”
小天狼星一下怔住了，变得不知所措。雷古勒斯推开已经不再用力的小天狼星，坐直了身体，用袖口擦了擦脸上的鲜血和尘土。从始至终，他都维持着那种诡异的冷笑。
“你真是太天真了，西里斯.布莱克，你以为我的信仰是什么？你以为我的决心是笑话吗？告诉你吧———为了我所信仰的，我可以付出我的一切，包括我的生命。”
雷古勒斯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还呆坐在地上的小天狼星，“像你这种不负责任的人，永远理解不了什么是真正的信仰。
小天狼星呆呆地抬着头，听着那回响在耳畔的话语。忽然，他觉得面前的这个人很陌生，很陌生。
“食死徒，我当定了。如果你想杀了我的话，那我们以后就在战场上见吧。你可千万不要手下留情了，那样可是杀不掉我的。”
说完这些，雷古勒斯拾起自己的魔杖，迈过自己留下的血迹，消失在了门扇的后面。空教室内，只留下了一地的狼籍和颓然的小天狼星.布菜克。他在那里静静地坐了一会，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后，他才终于从地上站了起来，匆忙地逃离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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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一章詹姆和斯内普的戏份不多，几乎都是布莱克兄弟的对场戏，但这是必要的。而且请不要误会，这篇文不是他俩的cp，本人比较雷任何骨科和伪骨科。但我当初再看原著的时候就对雷古勒斯的死和他们兄弟俩之间的误会感到耿耿于怀，所以现在在我笔下的同人故事里就试着弥补遗憾，这值得感慨的温馨的相互救赎的亲情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