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安安安

混的圈子总结:HP 名柯 魔快 光遇 以及不定时踩入北极圈被饿只能自割腿肉痛哭流涕的倒霉蛋

jpss 黑暗逐光(探秘篇 七)


(请先看前文,看文走合集)

1.


斯内普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疗翼的床上,旁边校医正皱着眉头看着他。见他苏醒过来,庞弗雷女士板着脸将一瓶魔药塞到他手里。


“喝了它。”


斯内普顺从地把那瓶药水一饮而尽,即使那东西喝起来像是香草精混合着苦瓜汁。虽然难喝,但庞弗雷女士的药水的作用却是有目共睹的好。刚一喝下,斯内普就感觉有一股暖流顺着他的血管淌遍全身,驱散了他体内的寒意,麻木的四肢也渐渐重新变得灵活柔软。


“我这是怎么了?”


“这是我要问你的问题,斯内普先生。”庞弗雷女士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他,“就在昨天上午,有两名同学把你送到我这里——他们发现你晕倒在一间空教室里,四肢抽搐,呼吸微弱。说实话,连我都被你当时的样子吓到了。你看起来简直就像生命垂危。”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似乎是觉得对一个病人用这么严厉的语气不太好。她缓和了一下神态,接着说:“我最开始认为你是中了什么恶咒,但我尝试了各种常规方法都没能让你从昏迷中苏醒......万幸,我最后成功了,否则恐怕我们只能把你送到圣芒戈去了。”


“......谢谢您,庞弗雷女士。”


“再把这个喝了。”庞弗雷又塞给他一瓶药水,斯内普认出来了,这是活力滋补剂,“用不着谢我,这是我的职责。而且我并没能彻底治好你,斯内普先生,我甚至没能找出你昏倒的原因。我刚刚又给你做了一次全身检查,你的贫血和营养不良依旧严重。但除此之外,你的身体似乎没有其它问题。我个人建议你到圣芒戈去好好检查一下。”


庞弗雷女士不着痕迹地瞥了他的手臂一眼,眉头皱的更紧。


“我会的,庞弗雷女士,谢谢你的帮助。”斯内普把空瓶子放在一边,缩回被子里,“呃,我大概什么时候才能出院呢?”


“鉴于你的身体目前看来并无大碍,今天下午你就可以走了。但我的建议是你最好在住院观察一天,斯内普先生。”


“我明白了,谢谢。”


西弗勒斯.斯内普感到很困倦。实际上,他的身体长期处于一种虚弱状态,需要精心的护理才能慢慢恢复过来。在平时,他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那个心思好好地照顾自己,就连躺在寝室床上睡觉的时候也会时不时被噩梦惊醒。可以说他从来没有好好休息过。但是现在,校医院让他感到了一种难得的安全感,刚刚喝下去的药水也具有安神的作用。斯内普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难得地沉沉睡了过去。


就在意识渐渐模糊的时候,他隐约听见庞弗雷女士发出了一声怜悯的叹息。


2.


当天晚上,霍格沃茨礼堂——


“叉子,把黄油递给我……叉子?你在听我说话吗?”小天狼星.布莱克又喊了两声,结果发现詹姆·波特仍旧维持着扭头张望的姿式一动不动,脸上还挂着那种让人牙痒痒的被幸福冲昏了头的人所特有的那种傻笑。


“真见鬼。”小天狼星嘟哝了一句,到底还是自己伸长胳膊拿过了那块黄油,还顺手敲了詹姆的脑袋一下。


“嘶,你干什么!”詹姆转头没好气地瞪着小天狼星的脸。


“你看你那点出息。”小天狼星漫不经心地把黄油涂在他的面包上,抹刀碰在餐盘上发出一声脆响,“魂都被那姑娘勾去了吧。”


詹姆不理他,又转过去向莉莉·伊万斯所在的方向张望,却失望地发现莉莉己经吃完晚餐离开了。他注视着那姑娘渐渐走远,直到她连同她那头明艳的红发一闪后消失在人流里。詹姆这才收回了目光,懒洋洋地切割他的牛排。


“她走之前好像对我笑了一下,你们看到了吗?”


“我看到她对你翻了个白眼。”小天狼星嘲笑他道,“我敢打赌,莉莉一定是后悔答应和你一起去舞会了。”


“呸!别咒我。”詹姆连忙在木制的长餐桌上敲了一下,还报复性地用手肘撞一下小天狼星的助骨,算是还了刚才被敲头的仇。


他这一下并不十分用力。可小天狼星却呲牙咧嘴地弯下腰,用手捂住侧腹,一幅痛苦的样子,仿佛刚被人捅了一剑——前几天他刚和雷古勒斯·布莱克打了一架,衣服底下到处都是暗伤淤青,到现在都还没好。小天狼星.布莱克在心里又把他弟弟痛骂了一顿———那个阴险小人,专挑人看不见的地下手!


“小天狼星。”莱姆斯十分担忧地开口,“你还是去找庞弗雷女士看一下比较好,也许是伤着骨头了。”


“不碍事。”


小天狼星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同时,他抬起头,目光在那一排排别着绿底银蛇徽章的人里寻找雷古勒斯那张高傲的面孔——找到了,小天狼星目光一滞,在斯莱特林长桌靠左侧的位置,坐在沃伦和卢修斯.马尔福身边的那个就是。小天狼星定定地注视着雷古勒斯那边。他那双灰色的眼眸中流转着一层金属般的冷光,像刀子一样在那三人脸上来回切割着。如果目光能杀人,那么对面的那三个斯莱特林恐怕早死了百十来次了。


但现在他们一点都没察觉到这目光的注视,仍旧相互热烈的交谈着。尤其是雷古勒斯·布莱克,他为了听沃伦讲话,就连不小心碰洒了南瓜汁也没能发现。小天狼星轻挑了一下眉毛,嘴角抿的更紧了些。


“准食死徒的小型会议,呵。”小天狼星冷哼一声,“我敢打赌,还不等这些家伙毕业,他们就会争先恐后地去舔伏地魔的鞋底了。”


“也许你该找他好好地谈一次,小天狼星。”莱姆斯对小天狼星现在的状态表示十分的担忧,“也许你们还是能够互相理解的,你们毕竟是亲兄弟啊。”


“你觉得这可能吗?早在几年前他劝我一起信奉纯血论的时候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狗屁的永远纯粹,我呸。”


莱姆斯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几欲开口却终究什么也没说。虽然小天狼星努力装作根本不在乎这件事情的样子,但莱姆斯作为他们这群人里最细心的那个,无比轻松地就能看透他的伪装,发现他其实一直在为这件事情感到痛苦和挣扎——小天狼星还是很在乎他那个弟弟的。虽然这对兄弟平日里互相无视,彼此之间相处的很不和谐,但雷古勒斯加入食死徒这件事对小天狼星来说仍旧是个沉重的打击。


“奇怪,鼻涕精怎么不在。”詹姆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好像从昨天上午就没能看到他。”


詹姆从刚才起就一直没有加入他们的谈话,他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斯莱特林长桌上。再三寻找无果后,詹姆终于确定了那个他的重点监视对象此刻并不在这里。而且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整整一天没能看到斯内普的身影了。


詹姆心中警铃大作。


“我刚刚听一个斯莱特林的学生说,鼻涕精住院了。大概是昨天上午的时候吧。”


说话的是彼得,他犹豫了一下后才开口,并且在詹姆的目光下显得有些小心翼翼的。


“前天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住院了?”


“也许是那群斯莱特林也看他不顺眼,收拾了他一顿吧。”小天狼星对此毫不在意,“我说詹姆,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不,没什么。”


詹姆叉起一块土豆塞进嘴里,依旧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虽然活点地图并没有给他报警(这两天詹姆有些松懈了,并没有亲自看着活点地图,不得不说他对自己的咒语还真是信心十足),但詹姆就是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他有预感,最近一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3.


詹姆的预感没有出错。


当晚午夜,十二点整的时候,他便接受到了异常事件发生的信号。


其实这天晚上詹姆一直没有睡着,只是陷入一种迷迷糊糊的半清醒状态。因此,在听见活点地图警报的嗡嗡声后他立刻便睁开了眼睛,翻身坐起去抓地图以及自己的魔杖。借着朦胧的月光,詹姆看清了那地图上的线条和代表霍格沃茨内人员的小点。这些小点大多待在某个房间里一动不动,也有部分代表教授的小点在走廊里穿梭。那是教授在巡夜,这些都是正常现象。詹姆的目光在地图上来回搜寻,最后在大礼堂附近的一条走廊里找到了那个名字——西弗勒斯.斯内普,地图显示他正在鬼鬼祟祟地向城堡大门的方向移动。


终于来了。詹姆此刻激动的手都在颤抖,终于,在经历了这么久无聊的枯燥等待之后,终于又让他找到了机会!此刻,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隐匿在丛林中的猎人,费劲千辛万苦之后终于找到了猎物的踪迹。


抓起魔杖和隐形衣,詹姆·波特三两下蹬上了靴子,又把活点地图塞进衣服口袋里。他熟练地摸出格兰芬多寝室的门,而且没有惊动任何一个室友。门扇在他身后阖上,发出“咔”的一声轻响。詹姆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露出一个肆意的笑来,眼睛因兴奋而闪着亮光。


在冬夜皎洁的月光下,城堡塔头上那座运行复杂的大钟反射出微弱的冷光,依旧在负责的计时,发出咔嗒咔嗒的声响。午夜的倒计时还差三秒——三,二,一,当命运的时钟敲响时,詹姆.波特一脚踏出了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大门,兴奋的舔了舔嘴唇。


狩猎,开始了。


......   ......


詹姆.波特靠着他对城堡各处的密道的熟悉仅仅用了到五分钟便来到了城堡的大门口。


门没有锁,那两扇古老厚重的橡木门板中间留了一条细缝,一道月的银辉从中投射下来,在大理石地板上拉出一条笔直的线。詹姆无声地笑笑,把隐形衣扯的紧了一些,再次看了一眼活点地图确定方位,便义无反顾地踏入了霍格沃茨寒冷的冬夜里。


今晚的月亮很圆很亮,天空上只有一层薄纱似的云飘荡着,急急地变幻着形状。地面上积累着这些日子下的雪,雪层又厚又松软,深的地方足以没到人的膝盖。白雪反射着月光,将这天地间映得很通透,不需要照明就可以看清眼前的路。但这光线还没有明亮到可以照亮所有的东西,那城堡的尖项和远处禁林的轮廓仍是团没有细节的黑影,同其它的景物一起构成了这雪夜的美丽景色。


詹姆注意观察了一下脚下,却没能发现有人行走过的痕迹。那个狡滑的斯内普,一定是把痕迹都抹掉了。不过没关系,他有的是办法可以找到斯内普的轨迹。


詹姆加快脚步,几乎是一路奔跑而过。地图显示他和斯内普之间的直线距离有一百米远。那家伙此时已经横穿过过魁地奇球场拐上那条通往禁林的小路了。他必须得再快点才行。终于,五分钟后,十二点二十九分,詹姆的视线捕捉到了那个削瘦的的身影——西弗勒斯·斯内普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在积了雪的小道上,他走的有点艰难,却始终以恒定的速度向前移动着。在这一片纯白美好的雪的世界中,斯内普的存在是那么的不和谐,就仿佛是白纸上的一处醒目的污迹。


詹姆在离他二十米远的地方放缓了脚步,不敢靠得太近,他知道这个小鼻涕精别的本事没有,对周围环境的变化却十分敏感。有很多次斯内普就是靠着这种敏感才能躲过詹姆的恶作剧以及欺辱。但这一次事关重大,詹姆可不想搞砸了。


这个夜晚很安静,甚至能听到树梢上的雪扑落到上的声音。在这种安静的环境里跟踪一个人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詹姆小心翼翼地控制自己的呼吸,努力使自己迈步的频率与斯内普的相同。并且他还要注意去自己的脚印,以免斯内普忽然回头并发现那一排莫明其妙出现的脚印察觉到不对劲(前面的斯内普也在做同样的事情,用魔法抹去在雪地上留下的痕迹)。


这样的跟踪显得有些无聊,但詹姆却难得沉下心来没有莽撞行事。他甚至有闲心观察斯内普的背影——他太瘦了,即使穿了毛衣,黑色校袍底下他肩膀的位置依旧可以看到并不圆润的骨头的曲线。这身衣服不像是穿在他身上,倒像是挂在衣架子上一样飘飘荡荡的。在他的袍子的下摆荡起来的时候,可以看见他那穿着黑色棉袜子的脚踝。


他怎么这么瘦啊。詹姆竟然有些走神了,过去的斯内普虽然瘦弱,但远没到这样瘦到吓人的状况。很显然这种状态并不健康。他的身体状况差的这么明显,也不奇怪他会忽然住进校医院里去了。


詹姆想的分了神,一个不小心踩到了一团隐藏在积雪下面的枯草,发出了细微的异响。他的神经立刻紧张起来,停住脚步,小心地观察斯内普的动静。在这寂静的夜里,任何一点声音都有可能被人发觉。斯内普显然也听见了,他回过头扫视了一圈四周。詹姆看到他的皮肤白的吓人,而那深陷的眼窝在惨淡的月光下看起来就像两个黑洞。他看起来就像是从恐怖漫画中爬出来的鬼怪,阴森森的,令人毛骨悚然。


万幸,斯内普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直到他转回头去重新迈开脚步时詹姆才松了一口气,确信自己没有被发现。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刚刚回那么害怕被发现,他把这归结于不想浪费难得机会的紧张。詹姆比先前更加小心地跟上斯内普,他告诫自己要小心——他来这里是为了逮住这条毒蛇,但也要注意别被蛇咬上一口。他要上演一出完美的狩猎,给这段时间的辛劳画上一个完整的句号。


然而詹姆不知道的是,在他前方约三十米远处的似乎毫无察觉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却在转回头的那一刹露出了一个冷冰冰的微笑。


意外的收获,斯内普想,这回可是詹姆.波特自己送上门来的,那他就陪他好好地玩一玩。


好戏开场了。

  

2.


詹姆.波特悄悄地跟在斯内普后面,他很谨慎,始终与斯内普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他的目光紧盯着前方那道消瘦的身影,心理猜测斯内普在大半夜前往禁林密地的动机。其实他已经有了推断——如果他猜的没错,斯内普手里的独角兽血液确实是从生活在禁林中那些美丽的生命身上夺取而来的话……


詹姆的目光暗了暗,攥紧了他的魔杖。


他们的速度不慢,没过多久就越过了禁林边缘,走到了密林深处。出乎意料的,冬夜的禁林并不萧瑟,反而显现出另一种生机勃勃。头项上纵横交错的枝丫阻拦了一部分的雪花,因此他们脚下的积雪并不算厚;林内有许多常青的树,那翠绿的窄叶片在反射着微弱的月光;周围还时不时可以看见一些在冬季也能顽强生长的药草,这些舒展招摇在积雪之上的药草大多色彩鲜艳外形奇特,为这冬季的禁林平添了几分专属于春夏的缤纷繁丽。


但现在詹姆完全没有心情欣赏周围的美景,禁林里的地貌错综复杂,稍不留神就会跟丢。更何况他还不敢离斯内普太近,因此跟踪就变成了一件极其辛苦困难的事情。而斯内普却似乎对着一带的地形十分熟悉,他在林间巨大的岩石和树木之间的缝细里灵活地穿梭,简直变成了一个飘忽不定的鬼影。就算詹姆再怎么拼尽全力也没办法完全跟上。


终于,在詹姆拨开遮挡视线的一根树枝再次看向前方的时候,他彻底失去了斯内普的身影。


“哦!该死的!”


詹姆急急地向前跑了几步,却依旧没有找到他的目标。周围都是几乎一样的树和石头,往远处看就是黑压压的一片模糊,他完全不知道斯内普朝那个方向走去了。詹姆郁闷地踢了一下脚边的石头,把隐形衣的帽兜拉下来喘了一大口气。


“好吧,没办法了,但愿我还没有走出活点地图的有效监控范围……”詹姆嘟囔着,从口袋里掏出魔杖和地图,“荧光闪烁……”


他本来打算借助活点地图再次找出斯内普的位置,但就在这时——


“霹雳爆炸!”


就在他魔杖光芒亮起的那一刹,在他身后的一块一人高的巨石后面,一道呈现暗红色的咒语的流光如同有生命一般急骋而去,掠过积雪的地面时在上面映出一片炫丽的光彩。这咒语的速度那么快,几乎转瞬之间就来到詹姆身后。直到这时詹姆.波特才发觉不对,当他以一名运动员那惊人的灵敏和反应力滚倒在地上躲开这咒语时还是有些晚了,咒语击中岩石爆炸的余波扫中了他。詹姆刚刚支着身子想爬起来,就被从空中落下的像雨点一样的碎石砸了回去。有一块石头从十几米高的地方落下来砸中了他的手腕,立刻伤处便传来撕心裂肺的痛疼,好像断了骨头。


詹姆被这一下弄得七晕八素,一时没办法重新站起来。他的耳朵嗡呜不止,仿佛有人对他施了一记“闭耳塞听”。也是奇怪,在爆炸发生时他并没有听见声音,只是看见树桠疯狂摇动,其上的积雪纷纷落下;看见几只睡梦中的鸟儿被惊起,慌乱地飞起在周围徘徊。现在他知道了,不是爆炸没有声音,而是他的耳朵在那一瞬间失去了听觉。恍惚中,他感觉有一个人走到了他旁边,低头俯视着他。


“爆破咒的升级版。”在嗡鸣声渐退的时候,他听见那人说,“威力有所增强,但命中率还是差了些。”


詹姆知道来人是谁。他不想在这人面前表现出弱态,便努力挣扎着从地上坐了起来。


“你这个该死的凶杀犯。”詹姆的头破了一块,鲜血蜿蜒着从他的额角流下,配上他那狰狞的表情,活像只恶鬼,“西弗勒斯.斯内普,你想杀了我?”


“如果可以的话,我会的。”斯内普屈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举起魔杖,给他补了个束缚咒,“希望那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你还能保持现在的这幅表情。”


斯内普抬脚把詹姆踹翻在地,又重重地踩在他的背上。他低着头,嘴角噙着冰冷的笑,欣赏着他敌人的窘态——詹姆的身子紧贴着肮脏冰冷的地面,狼狈不堪,额头上的伤口渗出血迹,浑身因为愤怒而发颤。曾经占尽上风的敌人跌入尘泥的样子在斯内普心里激发出残忍的快意。即使是这种时候,詹姆的表情依旧愤怒,倔强地恶狠狠地瞪着他,说实话,这让斯内普觉得有些不痛快。


为了不看到詹姆那让人生厌的眼神,他将那颗始终昂起以愤怒的目光瞪着他的头狠狠地踩到脚下,迫使詹姆的脸贴近地面的污雪。他仔细地欣赏着詹姆此刻狼狈的姿态,尤如欣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在这一刻,他心底积累多年的怨恨终于得以渲泄,他过去所受的侮辱终于在这一刻由他亲手归还给这个自大轻狂的对手。


“没想到你这么不堪一击,波特,亏我还为了对付你做了那么多的准备。”斯内普说着,同时脚上一点点用力,将詹姆的脸踩的变形,更深地埋进雪里,“只不过是一个爆破咒,甚至没能真正击中你。真想让你的崇拜者们看看你此刻的模样,好让他们看明白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卑鄙小人,你那是偷——”


难以想象詹姆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讲话,斯内普没等他说完便狠狠地在他腹部踹了一脚,“偷袭?你是想说这个词对吧?”


斯内普嗤笑了一声,就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难以自抑地哈哈大笑起来。他的笑声那么疯狂,惊的刚刚安静下来的飞鸟在一次四处乱飞,发出尖锐的悲鸣。


“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吗?波特,提醒一下你以前是多么卑鄙。”他将詹姆翻了个面,好让他能看清自己的表情,“你以为你有多光明磊落?波特,我告诉你,你就是一个卑鄙的懦夫。你从来不敢一个人正大光明地面对我,从来只敢靠着偷袭和以多欺少的优势胜过我。没有了那条乱咬人的疯狗,伪善的狼人杂碎,还有那只胆小怕事的阴沟里的老鼠,你什么都不是———你什么都不是,明白吗!”


詹姆没有说话,一方面他有些被斯内普刚刚的笑声吓到了;另一方面,此刻斯内普的脚就踩他的锁骨上方,压迫着他的气管。詹姆开始感到呼吸困难,他的脸因缺氧而涨红,眼前阵阵发黑,继续这样下去,他可以确定自己会因为窒息而晕死过去。斯内普还在说着什么,但他听不清,视野也渐渐模糊。他勉强能看见斯内普那张因激动而泛着病态的红晕的脸。毫无疑问,这家伙已经失去了理智,沦为了一只被仇恨驱使的野兽——他会杀了他的!


这一刻,詹姆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他感觉死亡从来没有离自己这么近过。


“我救过你!”詹姆忽然不顾一切地,剧烈地挣扎起来,咆哮着,嘶吼着,“西弗勒斯·斯内普,我救过你的命!”


这声咆哮起到了神奇的作用,斯内普因为他的反抗向后退了两步,脸上浮现出混杂着困惑、迷茫、恐惧和愤怒的表情。詹姆的情绪依旧十分激动,挣扎着想扑向斯内普把他撞倒,却只能像一只巨大的虫子一样在雪地上扭动。斯内普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目光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当詹姆放弃挣扎在地上喘着粗气的时候,他这才从自己的思维中抽回神来。


“是的,你救过我一次。”斯内普面目扭曲,似乎对他来说被詹姆救下一命还不如让他去死,“虽然那不过是一个该死的偶然,但也不能否认这已成为无法改变的事实。”


斯内普在詹姆面前蹲下来,嘲讽道,“不过你的担心是多余的,波特。虽然我本人十分渴望能亲手中止你心脏的跳动,但是在霍格沃茨动手十分不理智,我是不会那么做的。另外,我真好奇你怎么能厚颜无耻地把那件事摆出来讲——你自己比谁都明白你那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无非是从自己的利益考虑,担心我死了以后你那只臭哄哄的狼人朋友就会被赶走。我敢和梅林打赌,如果我的死不会牵扯到你的活,你会很乐意地看见我被撕成碎片,并且在我的尸体上踩上一脚。”


詹姆·波特沉默着,似乎被斯内普的那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言。他也确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怎样去反驳斯内普的说法。他的思绪不受控制地飘荡回了一年以前,那个空气中飘散着不祥气息的月圆之夜。当他听见小天狼星以幸灾乐祸的口吻告诉他斯内普被骗到莱姆斯那里去了的那一刻,他只感到一声轰鸣在自己体内炸响,他的大脑空白了一瞬,而后只感到莫明的恐惧蠕动着爬上他的脊柱骨。他的身体几乎是下意识地朝尖叫棚屋的方向飞奔而去。现在想来,他却也不明白自己那样做的动机是什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那一刻体会到那样的恐惧……也许真的如同斯内普所说那样,他是在为自己朋友的未来而担忧吧。


在恍惚中他竟觉得自己和斯内普所说的一样卑劣,那次尖叫棚屋的事他本就是在弥补自己和朋友犯下的过错,这似乎确实不是什么值得拿出来讲的光彩事。


就在这短暂的忘却现实的思绪发散中,詹姆感觉到自己被人绑在了树干上。然后,他听见斯内普离开的脚步和他的声音:“你给我先待在这里,等我处理完更要紧的事,再回来处置你。”


詹姆眼睁睁地看着斯内普离开,真的就这样把他一个人留在了寒冷危险的禁林里。他尝试挣扎,但绳索勒进皮肉里让他痛的龇牙咧嘴。努力尝试了几次后,詹姆颓然地低着头接受了现实——这绳子捆的太结实,他根本没办法挣脱,他什么也做不了。


周围渐渐安静下来,什么声音都没有,只能听见他自己沉重的喘息声。在这种死一样的寂静中,詹姆渐渐冷静了下来,终于能够进行理性的思考,也就是这时,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也许比斯内普在时还要糟糕——


他感到很冷。


因为当时出来的急,他身上只穿了一套晨衣,外面套了件外袍。在最开始的时候他还有时间给自己施一个保温咒,但现在咒语渐渐地失效了。再加上身体被捆绑血液流通受阻,他可以感受到冬季的冰寒正在一点点侵蚀他的身体。他暴露在外的部分最先失去了知觉,就连原本疼痛难忍的手腕现在也只有微弱的痛感传来。还不知道斯内普还要多久以后才能回来,但他很有可能在斯内普回来之前就冻死在这里。


为了避免明天的预言家日报上出现“优秀的找球手被冻死在霍格沃茨寒冷的冬夜里”这种荒唐的新闻,詹姆决定不能坐以待毙,他得自救才行。


他的魔杖和活点地图在之前爆炸发生时脱手飞走了,现不知道落于何处。隐形衣倒是就落在不远处的一颗树下,斯内普并没有拿走它。詹姆环顾四周,寻找一些有用的东西,他必须想办法把自己从树上解下来才行。但是周围除了石头和树什么都没有……等等,石头?詹姆的目光落在一小块石头上面。那是一块边缘锋利的碎石片,只有拳头大小,是之前那块岩石被斯内普的爆破咒击碎后留下的,就在他完好的那只手勉强够到的地方,静静地躺在雪地上反射着森冷的月光。詹姆费了好一番功夫才终于把那石块拿到手里,这时他的手指已经因为寒冷而变得麻木僵直,难以曲伸了。不敢耽阁,詹姆开始试着利用这块石头解救自己的双手,翻转手腕去磨那些捆绑着自己的粗麻绳。他得赶在自己因低温和失血而倒下之前恢复自由才行。


终于,十五分钟后,他扯下挂在自己身上的麻绳扔到一边,重新站在了禁林微弱的月光下。


不过刚刚站起来,詹姆就感到眼前一黑头晕目眩,他扶住身边的树木这才没让自己重新倒下去。他发现自己的左手腕肿起来老高,皮肤青紫看起来十分吓人——他伤的很重,身体还有些失温。现在他最后赶紧回到温暖的城堡里去,让校医庞弗雷女士仔细检查并治疗他的伤。


但是……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去了吗?


詹姆望着斯内普离开的那个方向,心理纠结犹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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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短了点,将就看吧——写到这里,这个故事的第一个小高潮终于要来了。我脑子里有好多内容,希望我的笔力足够我把它们全部表现出来,哈哈。

  

  

二编:抱歉鸽了很久,本来打算接着写“探秘篇 八”,但是写出来感觉太短了只有四千多字,单成一章有点敷衍,所以就合并到之前的“七”里面,所以更新新内容啦大家可以看看(如果还有人看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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